【文轩】调戏
高中校园
竹马
双向奔赴。
重庆的夏季，常是大太阳，洒进教室的几处光线交错。
一到课间，教室里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，眼保健操的广播刚刚响起，教室里就哀声一片，宋亚轩把书反扣在桌面上，长腿一迈，直接坐上了课桌。
坐在最后一排的好处就是能看清每一个人的“生活百态”，结果还是百无聊赖，视线飘过前方的每一处，有些无聊，刚准备从桌子上下来，直觉后面有人传过来一道视线。
回过头，果不其然，刘耀文又拿着记录册准时出现在了教室后门。
宋亚轩机灵，猛的跑了两步冲到人面前，抢过记录册，看到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：
宋亚轩扣1分。
刚准备去抢人手里的笔，刘耀文反应快，伸手绕过这人，宋亚轩显然是不高兴了，随时随地都扬着一副笑意的小脸，此刻嘴角止不住往下扯，眉头微微皱起。
这幅表情全然落进刘耀文眼里，顺势把笔拿下，面上一副好商量的样子，宋亚轩停了动作，看着刘耀文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。
外面太阳更大了些，刘耀文侧站着，半边脸打上阳光，狭长的眼睛下鼻梁高挺，宋亚轩偷偷腹诽，看着还挺人模人样的。
过了一会儿再往本子上抻头一看，上面明明晃晃的写着几个打字：
宋亚轩再扣一分。
这下彻底把人惹急了。
本以为刘耀文终于想通了要大发慈悲，结果竟穷凶恶极倒，不通情理，到如此地步。
“刘耀文！为什么又扣分？”
瞧见这人慢条斯理的把册子合上，嘴上一张一合，不紧不慢地说了四个字。
“调戏同学。”
*
等到人走了，宋亚轩才彻底回过神，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。
“亚轩，你发小又记你名字了？”
宋亚轩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，回到座位上龇牙咧嘴，一副气呼呼的模样。
没错，刘耀文是宋亚轩的发小，两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了，明明是天差地别，一个常年挂在成绩榜单第一，一个常年挂在通报批评海报上，却未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两个人还打打闹闹，没分开过。
被周围人称是相爱相杀。
不过宋亚轩不认同，明明只有相杀，没有相爱。
也不完全对，“相爱”过一阵子。
两人初中升高中的时候，倒是差点分道扬镳了。刘耀文从初一开始就一直稳在年级第一，宋亚轩那时候的成绩顶多算得上是中游。
后来突然快中考的那段日子里，刘耀文没日没夜的给人整理归纳错题集，加上宋亚轩争气，好几次晚上做题做累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。
宋亚轩拿着厚厚的一本错题集亮起眼睛问过为什么帮他？
刘耀文打了一记直球。“因为我想跟你上一个高中。”
虽说差点让人招架不住，但明显很管用，中考前三个月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，宋亚轩几乎是一刻没停的在学习，最夸张的时候，走路都在背英语单词，偶尔还会让刘耀文考考他，答对了就是一副傲娇得意的小表情。
索性顺利和刘耀文上了全市最好的学校，本以为是一片光明的美好生活。
谁知道自从刘耀文那家伙当上了学生会会长之后，没让他因公徇私就算了，自己还被狠狠盯上了。
窗外的蝉鸣叫个不停，宋亚轩越想越心烦。
偷偷在心里决定，今天下午放学才不会跟那个人一起。
想是这么想，结果放学后收拾完书包，抬头看到刘耀文在教室门口等，还是屁颠屁颠跑过去了。
面上还是得装的傲娇，撅着嘴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，刘耀文自是知道早晨把人给逗急了。
“去小卖部吗？请你吃你最爱的巧克力。”
讨好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落进宋亚轩的耳朵里，脸上的表情绷不住立马破功了，随即扬起笑脸转过头，一边盯着人一边往后退着走。
“那我要吃两块～”
“好。……你看着点路。”说话时刘耀文轻轻拽住宋亚轩的手腕，生怕这人一个不小心又被什么给撞到了。
小时候有次刘耀文印象深刻，那时候他们俩不过5.6岁的年纪，刘耀文在站在远处看着宋亚轩从小卖部里出来，开心得拿了两根棒棒糖，走过来的路上蹦蹦跳跳，最后在离自己不到5米的地方，被一个小石块给绊住了，扑得一声摔在自己面前，头上还被磕了个大包。
一路奶声奶气地哭着回家，刘耀文怎么哄也没用，最后还得是又去给人买了几个糖果，揉进人手心才慢慢停下来，头上的包肿了一个周才好。
一想到这儿就忍不住想笑，偏头瞧见宋亚轩正在吃巧克力的模样，满足开心的表情藏不住。
“喏，给你一块。”
刘耀文接过顺势放进嘴里，又听见旁边清脆的声音。
“别以为两块巧克力就把我给收买了，早晨的事跟你没完。”
“这么记仇啊？”
刘耀文说这话的语气略微带点笑意，又不敢太放肆，生怕又把人给逗急了。
“那上来，背你回家。”
宋亚轩熟练的攀上肩膀，嘴角上扬的厉害。
“起飞！”
*
本以为两个人会这样一直打打闹闹到大学，尽管上不了同一所大学，在一个地方总是可以的吧，至少在宋亚轩看来是这样。
可刘耀文突然的表白让宋亚轩有些猝不及防。
宋亚轩17岁生日那天，刘耀文带他去坐了心心念念很久的旋转木马，许是那天的氛围在作怪，天空里突然轰的一声燃放起了一轮烟花。
本来想再等一等的，大概是福至心灵，转过头，眸底的眼色收敛了几分，直直的盯着宋亚轩。
“宋亚轩，我有话想对你说。”
察觉到刘耀文的古怪，宋亚轩下意识的想逃避，可显然刘耀文没给他这个机会，轻轻扯过这人的胳膊，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话音刚落，刘耀文头顶上的烟花盛开，五颜六色瞬间填满了暗夜。
宋亚轩明显愣住了，顿了几秒，刘耀文才继续开口。
“喜欢你好久了，本来想等高考之后，但是我等不及了，想现在就告诉你，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？”
接二连三的话不停的往宋亚轩耳朵里灌，微微睁大双眼看着这个大概同自己一样紧张的人，双拳紧握，表情说不出来是认真更多还是挣扎更多。
宋亚轩从来没见过刘耀文现在这个模样，当下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软的。
当晚宋亚轩没给刘耀文回复，躺在床上失眠到半夜，也没理出一点头绪，心里一团乱。
第二天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，努力想一切照旧，尽力自然，可显然失败了，走在刘耀文旁边哪儿哪儿都不对劲，心里一边泄气一边去观察刘耀文的表情，这人倒是跟平常没两样，像是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。
心里偷偷想，该不会刘耀文是骗他的吧？
不过很快又在心里否定掉了这个答案，昨晚刘耀文的表情太…深情…
也太犯规了。
宋亚轩低着头一会儿认真思考，一会儿又摇摇头的样子全部被刘耀文收进眼底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。
想抱他。
被刘耀文拥进怀里宋亚轩才猛得瞳孔放大，像被施了魔法，粘在原地，而后才慢慢感觉到刘耀文在轻轻揉他的脑袋。
更犯规了。
过了良久，才把人放开，刘耀文说话的声音不大，却透着温柔缱绻的意味。
“你怎么这么可爱。”
*
脑子里清醒的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快就掉进刘耀文的陷阱，可心里的情绪往往控制不住。
特别是现在看到刘耀文站在教室门口，单手插兜的样子，明明都看过十多年了，闭着眼都能想象出来，可现在心跳脸热的感觉实在让人忽略不了。
跟在刘耀文身后半步左右的位置，偷偷踩着这人的影子，心里莫名被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占满，下一秒猛得跟人肩膀撞上肩膀。
当下只觉得刘耀文的眼神比远处的夕阳还要炙热几分，才惊觉刘耀文对待旁人的泠冽眼神与现在大相径庭，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宋亚轩被这个认知狠狠甜蜜到了，忍不住咧开嘴角，展开笑颜。
“要不要和我在一起？”
磁性的声音包裹在宋亚轩周围，夕阳晕染出一种更为朦胧温柔的氛围。
刚轻轻点了个头，脸颊上就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，被刘耀文偷亲的后劲实在太大，脸上的热潮迟迟退不去，只好捂着双脸，钻进人怀里。
半晌才完整说出一句话。
“你才是调戏人！”
看得开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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